时叶声睡梦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,裹得他喘不过气来,温热又潮湿的呼吸攀在面颊和脖颈上,还会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唇瓣,在耳边说些听不清的悄悄话。
他鼻腔闷哼了一下,发出一声甜腻腻的轻哼,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眼,浅浅挣扎含糊道:“叔叔……”
楚城寒亲到一半,听见这声“叔叔”便有点萎,抓着对方的肩不满道:“我年轻又貌美,你喊谁叔叔呢?”
时叶声彻底清醒过来,有些没太搞懂目前的状况,张了张嫣红肿胀的双唇,本想喊楚城寒的名字,没等开口便被人捂住了嘴。
楚城寒又开始玩角色扮演了,他就欺负小皇帝看不清人脸,得意洋洋道:“楚城寒已经死了,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。”
时叶声槽多无口,干脆不槽,只想,你确实死定了。
楚城寒听不到他的心声,他玩上了瘾,一边捏着对方白皙柔软的面颊把玩,一边絮絮叨叨继续演戏:“您那忠心耿耿的摄政王平时便睡在此处保护您的安危,现在你却在他的榻上被别的男人*。”
时叶声轻轻倒吸着冷气,偶尔哼出一点声音,并不打算制止对方的行为,任由他这么继续下去了。
楚城寒“啧”了一下,嘀咕道:“怎么没什么反应?”
他想了一下,然后懒得想了,俯身下来咬时叶声的唇瓣,没再走神去思考别的事情。
时叶声通情达理,他被楚城寒抱在怀里,安心又放心地闭上眼。
轻轻哼了两声,想起殿外听不到殿中的声音,忽然问:“你进来时,看到我屋外养的鸟了吗?”
楚城寒不欲多说,心不在焉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只鸟啊,是宰相以前送给我的黄鹂,有一把很好的嗓子。”
婉转动听,引人不由得驻足聆听。
楚城寒没吭气,他似乎因为提及李尽风而有点生气,堵住了时叶声想要继续说话的嘴。
直到天色熹微,楚城寒才下了榻,俯身将睡熟的时叶声脸上的泪痕轻轻擦去,将他抱回他自己的榻上去。
第二日天气甚好,时叶声一觉睡到晌午,张祥进殿中来给他送衣衫,被楚城寒拦在屏风之外。
张祥知道时叶声已经醒了,但声音还是放得很轻:“太后白日又差人来请陛下去上朝。”
“陛下身体不适,”楚城寒漫不经心道,“朝中如今也没什么大事,想必太后能够做好决断。”
时叶声坐在榻上,没反驳也没阻止,张祥知道他和楚城寒是一个意思,没有再劝说的必要,行了礼便退出殿门。
楚城寒拿着那身干净的新衣绕过屏风,瞧见时叶声歪着脑袋坐在榻边想事情,白皙脖颈上还带着吻痕,一路延伸到衣襟之下。
楚城寒默默同自己说话,说他年轻气盛,都是正常的。
他轻咳了一声,道:“奴才伺候陛下穿衣。”
这又演起太监来了。
时叶声张着手臂示意他过来,在对方弯身给自己穿裤子时忽然开口道:“昨夜恍惚听闻你死了,坟头底下住得可还舒服?”
楚城寒没想到“刺客”随口一句调侃竟反噬到自己身上,装疯卖傻问:“陛下说什么?臣听不太懂。”
“朕问你做鬼爽不爽?”
“爽。”
牡丹花下死的鬼,爽翻了。
时叶声冷哼一声,他拽了对方给自己套裤子的手,指着侧殿道:“我要沐浴。”
楚城寒当真没多少经验,时叶声觉得身上黏糊糊的,不是太舒服。
楚城寒将时叶声抱起来,忽然摸到了什么。
他当即便下意识想开口,却蓦地察觉到时叶声羞涩的情绪,怕人被自己尴尬死,闭上嘴不吭气了。
楚太监把小皇帝抱到侧殿的温泉池中,顶着自己年轻气盛的身体帮人擦了背,之后风风火火溜之大吉,不敢再多待。
时叶声面上笑意淡了些,他擡手望着自己的掌心,先前的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但留下来几道伤疤难以去除。
时叶声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他想知道楚城寒去了哪里,本打算唤阎生进来谈一谈,但恐怕连阎生都不一定会知晓楚城寒的动向。
楚城寒的能力还要在阎生之上。
通州沦陷,太守投降突厥,太后此刻还要求征兵。
百姓们会怎么想,楚城寒又会怎么做?
他有点想不清楚,闭着眼在池中泡了一会儿,还是让阎生进来了。
阎生出现的时候悄无声息,想一片落叶一般停在时叶声身边,低眉顺眼垂着脑袋,甚至不敢看时叶声的身子。
时叶声想了想,先问了一下前朝发生的事情,说臣子一直在争论征兵一事,但太后意已决,没有说服的余地。
想了想阎生又道:“不过近几日,参军壮年的归属好像有些问题,太后在边境城池广招募兵,来的人却少之又少。”
“不曾派人去查过么?”
“查过,符合要求的人数是对的。”
顿了顿,阎生又道:“不过……”
作者有话说:
楚城寒:怎么感觉我被白嫖了?
时叶声: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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